第70章

……约莫到了宫宴(六)初冬的寒意在夜间更甚,卫莺贪心地往元昊怀里钻,攫取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和暖意。

她不明白刚刚为什么要犹豫,明明这是一直以来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希冀,做他的女人,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。

可她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人。

卫莺虚弱地笑着抬眼,手轻轻在元昊眉眼处描了描,似是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。

良久,她垂下目光,娇羞呢喃道,“嗯,元昊哥哥,我都听你的。”

……一夜过去。

傅允听得卫莺苏醒,急急推门进来,夜里风雪肆虐,他眉间与发梢沾满雪和雪化掉后结成的冰凌子。

连日来不曾合眼,未离开半步,因不想目睹房中二人的亲昵,索性如廊柱般立于檐下,眼不见心不烦。

可心内的烦忧煎熬,一刻不曾散去。

他本是阴柔俊美的面目,眼眸下的乌青与身上的积雪,又为他添了清绝出尘。

元昊守在一旁,眼中有藏匿的妒意。

不过不要紧,莺莺妹妹已经答应他了。

傅家祖上为先祖打下江山,权力与荣耀一直沿袭,在大楚权势滔天自不必说,京中说起傅允的大名,知他生性杀伐果断,睚眦必报,无人不两股战战。

可功高震主,得意过了头,何尝不是一桩祸事?人人皆说,摄政王爷是个痴情种,太子选妃宴上,王妃本是太子看中的人,他不由分说便要夺去,可王妃心有所属,因清白被污,只好委屈嫁与摄政王爷。

婚后,摄政王爷对王妃的好更是让京中贵女艳羡不已,耗费千金筑岛,只为博美人一笑。

呵,痴情种么。

那他定要让傅允尝尝被至爱伤到锥心刺骨的滋味儿。

元昊走后,屋内只剩傅允和卫莺二人。

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。

联想到劝傅允纳妾后,他一个月来的冷淡,卫莺抬眼偷瞧了他一眼,只觉他像比几日前瘦了也憔悴许多,唇边也隐有青色胡茬,狭长的凤眸似有疲倦的红。

她昏迷的三天,他想必没怎么休息。

心间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,来不及去细想,元昊哥哥交代的话便占据了她的脑海。

对着这样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,假装去爱他,虚与委蛇,固然是很难的,她并不善于伪装。

可若是能在他以为自己渐渐爱上他而欣喜若狂的时候,及时抽离,给他致命一击,不得不说是最好的报复。

一想到他痛不欲生的模样,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快乐到几近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