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(第2页)


    夏理不知道别人是怎样恋爱的。
    他没有话能够和徐知竞聊,甚至开口都觉得困难。
    偶尔他也会尝试模拟小时候的情境,用即时的体验漫无边际地谈论。
    但或许是病症的体现,夏理不吃药就胸闷得难受,吃了药又感受不到多少情绪。
    他的灵魂好像暂且不在身体里,只剩一副空壳在机械地执行设定好用以维持现状的程序。
    夏理无所谓快乐与否。
    徐知竞玩得开心就好,他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心情,这一天要怎样度过都与他无关。
    佛罗里达漫长的夏日往往让人将其与冲动、热烈等词汇联系在一起。
    这座室内的冰场却仿佛特意为了给予人们一处冷静的空间。
    徐知竞买了冰淇淋走上看台。
    夏理接过去,难得主动开口,望着医疗室的方向问:“唐颂家的事就算过去了吗?好像都没怎么看见报导了。”
    夏理边说边搅着杯中的冰淇淋。
    球状的奶脂被碾碎了,化成黏糊糊的糖浆,融在杯底,缓慢地往倾斜的一侧汇聚。
    关于江城的一切不知从哪天起变得遥远而陌生。
    夏理的心是空的,说不清道不明地残余一种对废墟又或故地的怀恋。
    “不然呢?”
    徐知竞还是一贯的不以为意,“你以为真能怎么样。”
    唐家旗下几个公司接连暴雷已经不像是寻常的意外。
    要不是有人在幕后推动,公关部门早在事件见报之前就该将其平息下去。
    也正因如此,人为造成的危机虽然凶险却更可控,不过是资本多方博弈,胜者生存壮大,输家便等待蚕食,亲眼见证自己的退场。
    唐家树大根深,与各家的利益联结紧密,即便是为了自保,牵涉其中的几家也会想尽办法妥善处理这场风波。
    “只要董事会内部不出问题,不会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。”
    徐知竞用随意几句话轻描淡写揭过,自认为结束了这个话题,不成想却让夏理越回到了最初。
    他想起纪星唯在公寓的窗后向他剖白的心事。
    字字句句都与近日的一切无关,又好像每一次停顿都试图委婉地传递一道求救讯号。
    “那纪家呢?”
    夏理到底问了出来。
    “纪家?”
    徐知竞狐疑地打量了对方一番。
    “他们家打算离婚的事闹得太难看影响到股价了,证监会还没出评估。”
    徐知竞说着,把夏理手中已经搅得不成样子的冰淇淋接过去,顺道看了眼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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