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oo章 顺化城下（第3页）

    然而，无论他们躲到哪里，似乎都无法逃脱这场灾难。
    在热气球的指引下，明军的炮击愈精准。
    城墙的防御工事在炮火中不断崩塌，安南守军的士气降到了冰点。
    许多士兵开始丢下武器，寻找地方藏身，完全没有了战斗的意志。
    三百丈高空的风灌满丝质气囊，阿让倚着藤筐嚼碎薄荷叶。
    望远镜里，顺化城的琉璃瓦正在朝阳下淌出金红血光——那是昨夜燃烧弹凝在屋脊的鲸鱼脂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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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南巽位，佛郎机炮左移七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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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蘸着硝烟在令旗上画符，忽然顿了顿，"
    等等那个鎏金穹顶留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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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冉拉动火油喷枪，青焰将热气球又托高十丈。
    这个黎族混血儿耳垂缀着七枚铜环，此刻正随罡风叮当乱响："
    大哥心软了？那可是阮家的家庙。
    阿让眯眼望着穹顶嵌的夜明珠，足有鹅蛋三倍大："
    我要它完整落在我怀里，拿它娶媳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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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话音未落，十八门红夷大炮齐声怒吼，太庙七十二根沉香木廊柱应声折断，唯有金顶轰然坠地，惊起满城飞鸟。
    十个热气球已呈雁阵排开。
    阿冉吹响骨笛，敢死队纷纷解开挂在竹篮外面的燃烧弹——那里面灌的除了火油，还掺了交趾血树胶的阴燃剂。
    遇风不灭，遇水更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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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放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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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燃烧弹坠向粮仓的刹那，阿让看见无数白影从街巷涌出。
    不是守军，竟是披着素缟的宫娥。
    她们手挽手尖叫着逃跑，间银簪在热浪中熔成液态，顺着脖颈流进衣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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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阮主的种果然够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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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冉啐出口中薄荷渣，"
    拿女人当柴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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