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军阀混战 风云突变(第2页)


    此刻窗外,一个戴瓜皮帽的身影正穿过雨幕,袖口露出半幅暗金色的麒麟刺绣。
    雨幕在瓦当聚成帘幕,瓜皮帽下的八字胡蹭过周鸿宾耳际,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:“青龙峡伏击时,孙帅亲卫看见总统府秘书长扶着个戴面纱的老妇登上装甲列车。”
    这人指尖轻点桌面地图,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去的烟膏黄,“前日截获的密电码本,正是苏瑶陪嫁的《璇玑图》残页。”
    周鸿宾咬碎后槽牙,铜烟嘴在掌心硌出青痕——十年前他火烧苏家药行时,分明看着那女人被乱枪穿胸。
    檐角铜铃突然狂响,他盯着八字胡袖口的麒麟纹,想起父亲被毒杀前,书桌上也摆着半块染血的麒麟镇纸。
    “邪教?”
    八字胡阴恻恻笑起来,从长衫里摸出张皱巴巴的黄纸,上面朱砂画着扭曲的骷髅头,“滇南‘尸蛊教’的人上个月在边境用活人炼蛊,正巧缺百具童男童女尸。”
    他指尖划过“总统府”
    三字,“若传出付显母子拿婴胎炼邪术西北军残部怕是要生吃了他们。”
    窗外传来梆子声,已是三更天。
    周鸿宾忽然抓住对方手腕,触感竟像晒干的丝瓜瓤——这人竟是个阉伶!
    八字胡不躲不闪,任由他翻开袖口,露出腕间青色刺青:三枚尾相衔的毒蜘蛛。
    “十年前苏瑶的贴身丫鬟‘蛛儿’,被打断手脚丢进护城河。”
    阉伶咯咯笑起来,从领口扯出银链,吊坠里掉出半片带齿痕的耳坠,“您瞧,这珍珠粉还混着她的血呢。”
    周鸿宾松开手,倒了杯冷茶灌下肚。
    远处传来零星枪声,是巡逻队在处决逃兵。
    他盯着黄纸上的骷髅头,忽然想起孙不才临终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写下的“苏”
    字——原来不是“叔”
    ,是“苏”
    。
    “让尸蛊教的人扮成难民混进城西粥厂。”
    他抽出钢笔在地图上画了个猩红圆圈,笔尖刺破纸面,“三天后总统府开仓放粮,你亲自盯着事成之后,给你琉璃厂那间官窑铺子。”
    阉伶叩时,瓜皮帽滚落在地,露出头顶三寸见方的秃斑——那是当年被苏瑶用烟袋锅子砸的。
    他拾起帽子时,袖中滑出半封密信,落款处“影子内阁”
    四字被雨水洇得糊。
    厅外更夫敲过四声,周鸿宾忽然叫住他:“那青铜狼究竟是谁的人?”
    阉伶扶着门框的手顿了顿,阴笑混着雨声渗进青砖:“等苏瑶一死,大人自会知道。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窗外突现几点幽绿磷火,正是尸蛊教豢养的“引魂蝶”
    。
    周鸿宾摸向腰间手枪,却现枪套早已空了——不知何时,八字胡手里多了把勃朗宁,枪口正抵着他的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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