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信人间有白头(第2页)
≈1t;br≈gt;江闻显然是想要将敌人困在妙宝法王的内景境中拖延时间,但他恐怕还是太过自大了,要知道摩醯罗天王在此道上的修为已经达到“入障不迷,立地可破”
的程度,就连修行中人最害怕的“胎中之谜”
在他眼中,也不过是花费点水磨工夫就能破去,这种程度的内景更是不在话下……≈1t;br≈gt;“瞎看什么!”
≈1t;br≈gt;呕哑难听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,伴随着一无所有者的歇斯底里,竭力喷吐出唾骂这个世道的毒液。
≈1t;br≈gt;“小贱种,你盯着老子做什么?以为自己很得意吗!”
≈1t;br≈gt;摩醯罗天王睁开眼,可眼前的灰暗世界没有一丝变化,他才现自己仍然被困在了一具极其孱弱瘦小的身体里,密室四周的布置已经长年的灰尘污垢所笼罩,显然这具躯体已经被困在这里很长时间,却没有丝毫变化。
≈1t;br≈gt;摩醯罗天王的眼前浓到化不开的灰暗,一方面是宛如严重云翳遮蔽的眼病,另一方面是身处阴暗狭窄、恶臭扑鼻的地窖。
≈1t;br≈gt;时间不知过了多久,密室里原本华贵的家具都因疏于打理而变得破旧,在双重因素影响下,即便身体的主人一直不知疲倦地睁着眼睛,所见到的世界依然只剩下雪泥鸿爪般残微的光影。
≈1t;br≈gt;“原来是个小瞎子……晦气……”
≈1t;br≈gt;粗鲁的声音逐渐色厉内荏,呼吸之间散出浓重的恶臭气味,混合着死尸与粪臭般的惨烈,体表有大大小小的癍瘤蠕动和畸残肢体,仍在渗液的身体正在一团褐布单地下剧烈颤抖着。
≈1t;br≈gt;“你就是那个怪物吧?”
≈1t;br≈gt;对方恶毒地嘲笑着,“他们说地窖下面有个转世灵童。
他从小聪明过人,从襁褓之时就被红帽法王悉心培养,只可惜一场重病之后双目近乎失明、身躯歪曲佝偻,丑到爹妈都不愿相认,七八岁了还形似孩童,连自已行走都做不到。”
≈1t;br≈gt;“最后红帽法王也知道,此子再也无法接任黑帽法王之位,就将他扔到这个密室里封闭,给点吃的任由自生自灭,防止转世失败之事外泄。”
≈1t;br≈gt;笑音在狭小的密室里砰然作响,传荡得越来越剧烈,对方几乎要笑得背过气去,可摩醯罗天王却翻了个身没有言语,用盲眼盯着对外的一个小窗,此刻正咕噜咕噜地掉进来一个事物。
≈1t;br≈gt;那是一颗黄白色的饴糖,还有一张随着炽烈阳光照耀而来的红扑扑小脸。
≈1t;br≈gt;恶毒的谩骂像被掐住了脖子,转而袭来一阵浓到窒息的嫉妒。
≈1t;br≈gt;“你快吃吧,爹爹不让我到这里,呆久了该被现了。”
≈1t;br≈gt;外面的声音絮絮叨叨地,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朝小窗说着,“今天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?是心情不好吗?你的声音可好听了。”
≈1t;br≈gt;“以前我生病的时候,爹爹说吃糖就会好了,果然每次都能好起来,听说你病的严重,可能要多吃几颗,我下一次再带给你哦!”
≈1t;br≈gt;“放心吧,我会救你出去的!”
≈1t;br≈gt;说完小小身影就蹑手蹑脚地从小窗外离开了,只剩下密室中那副佝偻扭曲的身体,一直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。
≈1t;br≈gt;摩醯罗天王一直紧锣密鼓地修炼着,并未听懂也不去理会外界之事,可密室里的人仿佛刚刚回过神来,大喘了一口气后继续喷吐着毒汁:“丑八怪,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惦记着你,她是不是还没见过你的丑样?”
≈1t;br≈gt;“嘿嘿,我认识她。
我就是被她爹的马队送进来的,小丫头见到我的时候吓得六神无主,隔着老远都不敢看我,你这模样比我还不到哪里去,等露了真身事情就好玩了……”
≈1t;br≈gt;就这样,对方还在喷吐着毒液,摩醯罗天王却恍若未觉,躺在地上就像一具形同虚设的尸体。
≈1t;br≈gt;他也察觉这具身体存在萎痹之疾,单独修练拙火定只会耗损根基,活生生把自己练死。
但这点小问题也难不倒摩醯罗天王,他果断将精力投入了梦境成就法的修炼当中,随着浩瀚无匹的精神力展开,这具孱弱躯体额前猛然刻上了一道虹印,混沌到不辨颜色的睡梦之雾开始笼罩,整个密室的景象都开始随着加而扭曲模糊,仿佛被人按下了快进键。
≈1t;br≈gt;一切纷扰都在时间长河的碾压下变得破碎,摩醯罗天王身体里的力量也在慢慢恢复,即便他只是艰难地日进一步,在这样的加加持下也变得飞,从被困到破境,似乎已经逐渐可期了。
≈1t;br≈gt;摩醯罗天王心中逐渐清晰,江闻看来是先将妙宝法王的内景篡改得面目全非,想要给自己破境增加难度,短短时间此人就能在灭尽定中做到这一步,当真是令人佩服,只可惜对方的算盘要落空了。
≈1t;br≈gt;摩醯罗天王露出了冷笑,因为他自己也在江闻的内景境下了绊子,如此一来双方交换战场又回到同一起跑线,占据优势的还是自己,在那若六法的加持之下,摩醯罗天王显然已经胜券在握了。
≈1t;br≈gt;——【虚吉飞来寺,黄昏】——≈1t;br≈gt;梦境成就法的尽头是以禅定与梦境实相成就眠空光明,摩醯罗天王正不分昼夜地加修炼着,而在他加梦境的时间里,虚吉飞来寺中也出了一些变化。
≈1t;br≈gt;比如经常给他带糖的小姑娘终究是食言了。
≈1t;br≈gt;然而不是她再也没有来过,而是她经营汉藏马队的爹爹感染时疫去世,那支马队也一哄而散,只留下孤身一人的小姑娘无处可去,成为寺庙一带乞食的孩童。
≈1t;br≈gt;后面再来的小姑娘,脸色已经不复先前的红润,泪痕也因反复擦拭变为伤痕结痂,最终残留在了脸颊上,但她还是会经常带着不知哪里拣来的野果,再从小窗里扔进来,并且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最近的遭遇。
≈1t;br≈gt;那些孩童的闲话翻来覆去说着,她似乎毫不在意密室之中的冷漠,又似乎摩醯罗天王只是飘离于这个故事的幽灵,一切剧情都在随着时间而有条不紊地行进着,变化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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